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有喜欢诗人:特朗斯特罗姆的友不?

有喜欢诗人:特朗斯特罗姆的友不?

有喜欢诗人:特朗斯特罗姆的友不?

想起读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姆的诗,那真是一段特别的经历。

那是在8年前的2011年,特朗斯特罗姆获评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传入校园,我便四处寻找他的诗歌作品。当时,国内的图书馆,网上很少有他的资料,诗集就更不用说了。北岛在他的《时间的玫瑰》一书中,谈到了特朗斯特罗姆诗歌,这是我第一次了解这位诗人。

后来,在微博上,看到一位瑞典翻译家发了一条关于特朗斯特罗姆获奖的微博。当时,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竟然私信了这位外国老师,请她帮忙提供一些关于特朗斯特罗姆的介绍资料,作品集等。惊喜的是,这位外国老师真的抽出了时间,找到一些资料发给了我。全是英文的资料,但是我却看的特别兴奋。

再后来,在网上,买到了李笠翻译的《特朗斯特罗姆诗集》以及一本英文版本的诗集。话说,这本英文版本的小诗集还是从美国发货,漂洋过海过来的。

说实话,刚开始读特朗斯特罗姆诗有种感觉就是,读不太懂,但是觉得很新奇,这种感觉就像是处在一个梦境中,你很难解释梦里事物或意象之间的逻辑性,但是整个梦又的的确确是让你产生某种真实的触感。

这种“梦”并不指一种纯粹的睡梦或者胡思乱想的状态,而是一种介于睡与醒、潜意识与意识这两者之间,使人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想象能力并且通过想象来揭示现实生活中被掩盖起来的某些东西。

特朗斯特罗姆说:“我的诗是聚点,它试图在被常规语言分隔的现实的不同领域之间建立一种突然的联系:风景中的大小细节汇集,不同的人文相遇,自然和工业交错等等,就像对立物揭示彼此的联系一样”。

这种“彼此的联系”,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其诗歌意象中强烈的二元对比。

比如明暗对比。

在《旅行的城市·五》中,特朗斯特罗姆正是通过明暗两种色彩的相互对比、烘托将自己的情绪相互柔和,使得诗歌获得极大的想象空间和震撼人心的感染力。

“在漫长黑暗的途中。手表

跟着时间捕获的虫子在固执地闪烁

坐满的车厢汇聚着宁静

黑暗里原野奔流而过

但作者已在自身世界的半途中

鼹鼠和老鹰同时在行进”

开篇之初,诗人从广度入手,粗描旅途的漫长和黑暗。紧接着,诗人抓住一个细节:一只虫子刚好停飞在手表上,闪烁。这也许是诗人的想象,或者是诗人将手表的指针比喻为虫子。由远及近,由大到小,由广到细,由黑暗到光明,极具张力;

中间一节,描写车厢中的宁静,“汇聚”“奔流”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动感,以动衬静。

最后一节,诗人将笔锋落在自己生活体验上。实际上,这里的“自己”也是他人,是作为人类的代表。“鼹鼠”和“老鹰”将一体验以具体化。鼹鼠,阴性词,对应着开头的黑暗;老鹰,阳性词,对应开头的光芒,前后呼应。

比如关闭与开放的对比。

特朗斯特罗姆的诗歌常常处在关闭与开放的边缘,通过从关闭走向开放的过程而揭示彼此的联系。这种“关闭”的状态往往是通过塑造一种昏暗,封闭,紧张的意境或者直接强调环境的封闭,而“开放”是指人内心的如释重负的解放感。由此特朗斯特罗姆的诗歌在结尾时往往出现例如“打开、探出、走出、冲出、前进、闪烁、闪耀”等视野开阔明亮的词汇。

比如这首《罗曼式穹顶》

“雄伟的罗曼式教堂里游客在昏暗中拥挤

穹顶层叠,无法尽望

几只蜡烛在晃闪

一个没有面孔的天使抱住我/用低语穿透我的身体:

‘自豪些,不要因为你是人而感到羞耻!’

你体内的穹顶正在层层打开

你不会完善,一切都已注定

我热泪盈眶

和尤纳斯夫妇、特纳嘉先生以及莎白蒂妮小姐

被推入阳光喧嚣的广场

穹顶在他们的体内层层地打开”。

这首诗正是从“教堂”开始。前三句依旧使用明暗对比的手法,昏暗中蜡烛在晃闪,以明衬暗,突出一种拥挤、紧张,令人窒息封闭的气氛。全诗由教堂的穹顶联系到体内的穹顶。天使那句话,虽是低语却极具穿透力,令读者警醒。由此,穹顶在体内层层打开,仿佛被推入阳光喧嚣的广场,明亮开阔而充满生命力,给读者带来了如释重负的解放感。

正是这一张一弛,使诗歌无论是画面还是情感上形成一种强烈的张力。这种对立物的结合,既为诗歌创造无限想象空间,更重要的是暗示着诗人对世界,对自我,对人生的“二元对立”式的哲学思考。

如果说这种昏暗、凄冷、封闭、紧张的意境隐喻的是现代社会的流浪感、荒诞感、异化感和焦虑感,那么这种光明、温暖、开放、舒缓的意境则象征的是诗人内心超越荒诞和异化,在对死亡的无限趋近中展现有限生存的意义和希望。

特朗斯特罗姆正是通过这种二元对比的手法,使读者在阅读诗歌时,将读者带入梦境,带入各自内心“真实”的世界。